寧安內心不安。
席思遠卻沒事人一樣,走了過來:“怎麽起這麽早?”
寧安無語地打量他:“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吧?”
她隻是才起床,他已經起來健完身了。
怎麽好意思問她?
席思遠笑了笑:“我睡眠淺,已經習慣了。”
寧安看了眼他的半永久黑眼圈,擔憂問道:“失眠嗎?”
席思遠沉默,借著用毛巾擦汗,擋住了視線,聲音含含糊糊的。
“算不上。”
“隻是,不太想睡。”
因為隻要閉上眼睛,他的腦海裏,就全是寧安焦黑的屍體。
他睡不著,也不敢睡。
即便寧安現在搬進了他們的家裏,就住在他臥室隔壁。
他也害怕閉上眼睛睡覺。
不過這兩天好很多了。
起碼還能睡上兩三個小時。
“這是什麽?”
寧安無法理解不想睡覺的人的思維,發出靈魂的拷問,“這世上還有人會不喜歡睡覺嗎?”
天知道她病重的那幾年,日日夜夜被病情折磨,想睡睡不著的時候有多痛苦。
眼前這家夥,竟然說不想睡覺?
這是人類三十七度的嘴能說出來的話嗎?
席思遠卻隻是笑了笑:“可能我是意外吧。”
寧安若有其事點頭:“何止是意外,簡直是……”怪胎了。
後麵幾個字,她沒敢說出口。
住他家,吃他的,還說他是怪胎。
那接受他好意的自己,又是什麽?
“你快去洗澡吧。”
寧安收起疑惑,強行轉移話題,“出汗了,小心著涼感冒了。”
“好。”
席思遠拿下毛巾,隨手交給旁邊保姆,“我先去洗漱,你可以先去院子裏轉轉,今天香檳玫瑰開了一部分,你應該會喜歡。”
“真的嗎?”
寧安高興地瞪大雙眼,澄澈眼眸洋溢著喜悅,“一定很漂亮吧!”
席思遠怔怔看著她:“嗯,很漂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