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顯然,裴鶴在她搬走後去過小院找到了這隻銀簪。
她的那套安頓好再聯係他的說辭顯然也立不住腳,
雖然在看到發簪的一刻,裴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,可裴鶴倒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,他將銀簪再一次插入她發間,動作依舊輕柔,收回手時,指腹不經意觸碰到黑如墨的發絲。
那樣溫潤真實的觸感,令裴鶴的心一再沉淪,雖然他也因為念汐的冷情而受傷。
他慢慢收回手,視線落在女子精致的眉目上,
“阿念,答應我,永遠不要取下這隻發簪。”
念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,眼尾流露些許愧疚,小聲解釋道:“阿玖......我......”
裴鶴打斷她的話,
“我知道你心裏有顧慮,可是阿念,我不想成為你心裏的負累,我希望不管何時,你想起我的時候,內心都是快樂的。”
念汐沒再說話,垂著眸子點點頭,夜風一點點將麵紗吹拂出一個角,那道猙獰的疤痕就這樣暴露在暗夜中。
念汐下意識的用手去遮。
卻被裴鶴阻止了她的動作,他身量極高,輕而易舉的就看到了念汐麵上一瞬間露出的窘迫,一絲悶悶的心疼襲卷自他的心髒。
念汐小聲提醒,“初來京城,還是遮住一點吧,我怕嚇到街坊鄰裏。”
裴鶴不肯放手,皺著眉頭說:“他們的膽子是老鼠做的不成,再說了,被嚇到也是她們的福氣。”
念汐被他逗笑,眼看月色漸深,她讓裴鶴趕緊回去,雖然她不知道裴鶴的住處在哪裏,倒也並不擔心他會露宿街頭。
裴鶴走後,念汐將門口燃著的燈籠熄滅,在街道徹底遁入黑暗時,一轉身,她看見了謝淮聿。
謝淮聿也覺得自己瘋了,自皮影店出來後,他就一直跟在他們的身後,甚至他們的對話,也被他聽的七七八八。
他親眼看著裴鶴給她簪發釵,親耳聽著裴鶴說那些討好她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