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日飛快,眨眼間就到了沈嘉白的大婚之日。
顧清牧受父親顧德忠之托參加婚宴,他本不想飲酒,卻也難推脫宴會上那些想攀關係搭話的人。
幾杯酒下肚,他就沒了應付的心思,將那些人晾在那裏,獨自坐著看沈嘉白應付賓客。
其實沈嘉白大婚是好事,畢竟誰也不會一直守著一個故去的人活一輩子。
可顧清牧心裏到底是不舒坦。
妹妹顧清芷三年前由長公主做主嫁給了禮部侍郎家的次子,前些日子剛生了第二胎,而也他在長公主麾下發揮自己的才能,家裏也一切都好。
如今沈嘉白也娶了親,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向前走,隻有他的阿姐留在了五年前,所有人都不再提及顧懷夕三個字。
他覺得上天十分不公,最起碼對他的阿姐不公,憑什麽所有人都好,唯獨他的阿姐躺在冷冰冰的墳墓裏。
他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,五年的軍營曆練,日日麵對險惡人心和那些權貴子弟的刻意刁難,他的性情也逐漸變得清冷淡然,
他很輕易的能分辨出剛才敬酒的那些人,打心底裏對他鄙夷和輕蔑,卻又不得不因為他的身份和他交好,畢竟他很受長公主信賴。
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,長公主信他是因為阿姐。
可那些被他冷落在一旁的貴胄子弟並不知曉,在他們心底,顧清牧隻是長公主美名其曰養著的麵首,畢竟自古以來世人就喜歡往那些有權勢的女子身上編算風流韻事。
他甚至聽到了那些人的竊竊私語,
“長公主還真是風流,一個小白臉而已,給他這麽大的臉麵,風光的像個駐守邊疆的將軍,生怕人們不知道他們的齷齪關係。”
“我看你這話說的不錯,長公主可是天家女什麽樣的男子沒見過,這樣護著這個罪臣之後,一定有別人不會的手段!嘿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