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牧的傷口在慢慢恢複,能下床的第二日,他就穿戴整潔準備回宮複職。
姚氏端著湯藥走進來,
她十分心疼兒子,
“你的傷剛好,還是再休息幾日,以後落了病根可不好。”
顧清牧一口將湯藥灌進嘴裏,苦澀味剛散去,他便沉聲和母親說,
“我蒙長公主信任,更要恪盡職守,不能讓長公主受人指點。”
姚氏也明白大道理,她將藥碗放下,
看著越發冷沉的顧清牧道,
“你在長公主麾下供職,雖然是個武將,也是很風光,可娘這心裏總是遺憾的很。”
顧清牧眉心微動,
一言不發的看著一點點衰老的母親,
“娘記得,你三歲便開蒙,跟著你父親讀書識字,心智如那琉璃盞,一點便通,娘一直覺得你會步入朝堂,將來入閣封相光宗耀祖。”
“可如今,你在長公主麾下做事,風光如何也都隻是個武將,將來就算娶妻,也不會有大戶人家願意嫁進咱們顧家。”
姚氏心裏傷心,說完便紅了眼眶。
顧清牧緊繃著唇角,清秀的麵上沒有半分波瀾,
世人一向看輕武將,可在江山動**,風雨飄搖之時,又指望武將能站出來拋頭顱灑熱血。
他是不如文官能在朝堂輔佐皇帝發揮才幹。
可做人不能忘本,
“母親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了,我能在宮裏謀個職位,是長公主看重阿姐的情分,至於娶妻……”
他垂下眸子,清明的眼底閃爍過一縷暗色。
“隨緣便好……”
姚氏歎了口氣,
“娘知道自己貪心,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,隻是……娘還是盼著你能有個更好的出路,起碼不辜負你這十幾年的苦讀。”
顧清牧拉住姚氏的手拍了拍,
“放心吧母親,孩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。”
姚氏點點頭,拿起藥碗開始和兒子說起了閑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