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
顧清芷從衣櫃裏挑出了自己最喜歡的緋紅色長裙,她沒有立即穿上,反而坐在矮塌上不斷出神。
姚氏推門進來的時候,見她還沒有一點裝扮的意思,
“怎麽了,芷兒?”
顧清芷看見母親,麵上終於染了些憂鬱,
“母親,這馬球會我不想去了。”
姚氏詫異,坐在她身側問道,
“前幾日不還吵著要去嗎,母親好不容易把帖子和顧懷夕要上,你怎麽又不想去了?”
顧清芷咬唇,麵露淒苦,口是心非的說了句,
“女兒總覺得,不該在這個時候想嫁人的事情。”
姚氏怎會不了解自己的女兒,一兒一女是她生的,兒子由顧徳忠教養,女兒卻一直跟著她,她的那點小心思,做母親的一猜就中。
她用指頭戳了下顧清芷的額頭,
恨鐵不成鋼的問,
“你是還記掛那沈嘉白吧?”
被戳中心思,顧清芷沒說話,這些日子她一會兒想明白了,一會兒又陷進妒恨裏,她想往前邁一步,可每當看見沈嘉白來尋顧懷夕,心裏的酸楚就越泛越大,
她也想嫁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,可那個人,一定不是沈嘉白。
她極力否認,
“馬球會上那麽多人,我有點害怕,咱們顧家終究不如從前鼎盛的時候,我怕他們瞧不起我。”
姚氏其實也有這樣的顧慮,可她就是底層爬上來的,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勇敢一點。
她將顧清芷拉起身,把那件緋紅色的裙子比了比,滿意的誇讚,
“我女兒的眼光就是這麽好,裙子配美人,誰敢瞧不起你。”
姚氏精明的眼角閃爍,低聲在顧清芷耳邊說,
“放心去吧,有什麽人敢對你不敬,就把謝國公的名號抬出來。”
顧清芷眉心一跳,“可他們不是已經和離了嗎。拿他做倚仗會不會不太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