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羨安也知道其中利害,畢竟他和小皇帝相處的短短幾日,就能感覺到這個小皇帝人雖年少,可心思卻深沉的很。
令他不得不小心應對。
“陛下做太子的時候,也這般心思重?”
宋羨安不了解這個小皇帝,隻能問他的姑姑。
齊玉卿眸色晦暗,回憶起從前那個天真率直的侄兒,現在那個喜怒不形於色,甚至有些喜怒無常的少年,讓她尋不到半點過去的影子。
可到底是骨血至親,她不願意在愛人麵前說太多,
宋羨安見她不肯說,也就沒再追問下去,這些時日他們躲躲藏藏難得有這樣安靜的獨處時光,他也不想談及外人,破壞此刻的溫情。
……
然而,宸陽殿外,
小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,正立在白玉圍欄下,看著大殿外一排的宮人正在受罰,
身後,一個脊背微彎的老太監麵露不忍,因著他曾經是先帝身邊的近侍,小皇帝可以說是他看著長大的,先皇去世後,他因為對先皇的感念,並沒有立時離宮閑養,反而留在小皇帝身邊,照顧他的起居。
他看著小皇帝日漸褪出的棱角,恭聲問了句,
“陛下何故責罰他們?”
齊泊寧眯著眼睛,唇角勾著涼薄,
“這些都是背主忘恩的東西,拿著皇家的月供,行的卻是別人家的行際,曹公公覺得朕不能責罰他們嗎?”
曹公公不敢反駁,隻是小心翼翼的提醒,
“陛下若是生氣,罰幾個月月供就好了,這樣張揚的刑罰實在有悖皇家仁慈,先帝在的時候,從未這般責罰過下人,陛下也要以先皇的行為為典範……”
“好了……”
齊泊寧沒耐心的打斷他,這些話,他在顧德忠嘴裏聽過無數遍,
他不耐煩的說了句,
“責罰幾個下人而已,和父皇有何幹係?朕是皇帝,想責罰誰還輪不到一個下人指指點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