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一問出口,
沈嘉白就後悔了,誰都有立場關心顧懷夕,唯獨他沒有。
於顧懷夕而言,他隻是年少時經常給她買零嘴的師兄而已。
三年前,他親眼看著她歡天喜地的嫁給自己喜愛的男子,如今又怎能過的不好。
可不知為何,沈嘉白這麽一句關切的話,顧懷夕竟然就紅了眼眶。
她的難過,痛心,強撐,終於因為一句故人的關心全部激發了出來。
隻是顧懷夕並沒有放縱情緒,沒幾秒,她就恢複了平日裏的那副淡然。
她抬眸看向沈嘉白,故作輕鬆的說:“還好,再難過,以後也不會了。”
沈嘉白聽明白個七七八八,卻也沒多深問,隻看著她單薄的身形,
關切的說道:“現下雖以入春,可春風料峭,還是要多注意些,你身子一向不好,可不能被風吹著了。”
顧懷夕笑了笑,
“小師兄還和以前一樣,絮絮叨叨上沒完。”
沈嘉白看著她,眼底不自覺的浸出些情緒,下一秒,就被他刻意的壓製下去。
他輕咳一聲,溫聲問道,
“夕夕這是要回國公府?”
顧懷夕一愣,看了眼宮門外頭等候的兩輛馬車,那輛奢華寬大的那車掩在暮色裏,那般沉悶空寂。
顧懷夕又想起蘇紫菀即將成為平妻一事,心下不免厭煩。
她脫口而出,
“不回去,那裏千好萬好也不是我該呆的地方。”
沈嘉白眨了眨眼,“那是……要回顧府?”
……我送你可好……
後半句還沒說出口,顧懷夕就打斷他,
“日色還早,我想隨便逛逛,就不與小師兄多談了。”
顧懷夕轉身跨出宮門,往馬車走時,許多勳貴人家的女眷正趕著宮宴的時間而來。
看見顧懷夕的一刻,眾人麵上情緒交雜,可更多的是可憐。
顧懷夕從前與她們鮮少打交道,因著她是國公夫人,有些人家不得不上趕著拜訪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