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牧換下了甲胄,從皇宮出來後,騎著馬特意繞道回了一趟從前的顧府。
顧府修繕的很好,沒有一點被火燒過的痕跡,裏邊的樹木甚至都換了一茬新的。
隻是諾大的府邸沒有一點人氣,更沒有居住過的痕跡。
顧清牧輕撫著院子裏的假山,立在水榭前望著那個靜悄悄的名為晚香堂的院落有些出神,飛雪已經將晚香堂三個字掩蓋,
他看著心裏有些不舒服,去角落裏尋了個掃帚把積雪掃去,字體重新映入眼簾,顧清牧心裏頓時痛快了些。
抬起頭看著簌簌落下的漫天大雪,他私心的想,若大火燃起的那年也是這樣一個雪夜,他的阿姐是不是就不會葬身火海,
可惜,那年不是人間裹素的冬日。
他的阿姐再也不能笑著喚他一句,“阿弟”。
他去了祠堂,祠堂打掃的一塵不染,
寬大的桌案上立著數十個牌位,他照舊拿起布子走到刻著愛女顧懷夕的牌位前,輕輕將上邊僅有的幾粒灰擦去,然後又將它放在祖母牌位的旁邊。
“從小阿姐就喜歡賴在祖母身邊,以前是,現在也是,不知道你們在那邊有沒有相遇,希望阿姐能照顧好祖母和祖父。”
“我們很好,所有人都很好,阿姐也要過的好。”
......
從顧府出來後,顧清牧策馬往城西走去,在京城不甚熱鬧的角落裏有一條永濟巷。
他將馬拴好,而後推開那扇陳舊的門,裏邊是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,如今一家人都住在這裏。
母親姚氏和宋嬤嬤早就張羅好了一桌飯菜,看見顧清牧走進來,姚氏欣喜的迎上去細細端看兒子,
“奔波了一個月,怎麽瘦了這麽多?一定是沒好好吃飯吧。”
顧清牧看著母親眼角的皺紋,笑著說,
“想念母親做的飯菜了,別人做的吃不慣。”
眼看著兒子越發沉穩,姚氏心裏高興,卻又止不住的心酸,隻不過這樣的節日裏她沒有說喪氣話,她指了指燭光閃爍的房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