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無言是個盲人,是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弱女子,她手裏還拿著根盲杖,靜靜地站在那,看到了都會自動躲避,怕稍微碰到就能把人碰倒。
甚至,李心染站在她身後,都比她要高一些。
可她擋在李心染跟前,微微側頭捕捉著昭王他們的方向,神色卻是平靜的。
那種平靜,好像沒有什麽是她怕的,又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中!
讓李心染格外地安心,那種彭拜激動,想一頭磕死昭王的憤慨都慢慢地平緩下來。
昭王也看著薑無言,他聽到剛剛薑無言剛剛說的那堪稱囂張的話,哼道:“平陽侯的妻子?你不在你們侯府裏,好好伺候平陽侯,來這摻和別人的家事?”
“昭王殿下。”薑無言說話時,聲調平和,倒也不失該有的恭敬,但她的話,“我不認為涉及人命,會隻是一件家事。王爺應該也不想背負上寵妾滅妻,草菅人命的罵名吧?”
昭王怒道:“哪來的妾,本王又草菅誰的命了?”
薑無言側頭:“不是妾?那柳兒姑娘便是外室?為了外室謀害妻子,更了不得呢王爺。”
昭王橫眉:“你……”
江柳兒哭啼啼:“我與王爺清清白白……”
“哦,摟抱在一起的清清白白。”薑無言摸了下自己的耳朵,“大安什麽時候如此開放?我倒是不知。”
江柳兒默默地放開了昭王的手臂。
“說到人命。”薑無言的盲杖點地,發出的聲響竟帶上了莊嚴,“曾經枉死的姨娘與腹中的孩兒不是人命?無論是王妃還是他人的所為,王爺是不是該為你真正的女人和孩子,盡一份心力?”
“再說現在,”她用盲杖掃了下地上的碎片,“既有人在杯中下毒,還是謀害王妃,這是小事嗎?若是傳揚出去,您認為,皇上會不會追究?李伯爵再怎麽樣,也是個伯爵呢,祖上可是有功勳的,您說,他們又會不會追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