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,賀雲軒需要她的時候,都會把話說得好聽,可事情結束後,薑無言想要回他的承諾,他就變臉,好像她是個多麽貪得無厭、得寸進尺的人。
所以薑無言對他此刻的話,隻覺得跟放屁無異,她甚至不想理會他,隻是從袖子裏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,遞給了薑謙明:
“我隻有一個要求,就寫在上麵,就看父親你能不能答應了。”
薑謙明接過,打開信封,打開裏頭的信紙。
上麵隻寫了幾句話,把她的要求寫得簡潔明了,薑謙明的表情卻有些一言難盡,還忍不住看了賀雲軒一眼,讓賀雲軒很莫名其妙。
他剛想讓嶽父給他也看看,嶽父卻已經把信紙折了起來,收進了懷裏。
“可以。”薑謙明同意了信裏寫的,“我到時候會配合你。”
薑無言點了點頭,起身:“我累了,先去休息了。”
薑謙明“嗯”了聲,看她把盲杖拉長,點在地上:“我讓你的婢女進來……”
“不用那麽麻煩,幾步路而已。”
她點著盲杖,靠自己也能走得很穩。
薑謙明怔怔地看著她自己走出去,背影纖細瘦弱,看著孤單又脆弱,偏又給人自強不息的強大。
那種強大不在於肉/體,更多的是精神方麵。
薑謙明以前不會注意這些,現在卻忍不住想著,一個瞎子,得適應和訓練多久,才能靠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?
他是不是,忽略了這個女兒太多太多,多到此時回想起來,他都有些想不起,他是因為什麽,那麽痛恨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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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格的鬆動,重新運轉了命運的齒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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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雲軒眼見著薑無言離開了,便想要跟過去,他是她丈夫,陪著她回娘家,自然是與她同個院子。
可薑謙明卻攔住了他:“無言明日要代替歡歡,以防露出破綻,我讓人給你安排別處先住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