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黃紙上赫然寫著霍肆的名字和生辰八字,後麵還跟著祝詞。
趙德和宮女趕緊跪下。
宮女按照太後的吩咐,抓準時機添油加醋。
“皇上,江姑娘每日晨昏定省,早起就三拜九叩去佛日樓,下午忍著腳傷繼續抄經,寫的就是這些。”
“有時候我們做奴婢的看了都心疼,想勸她歇息一下,養養身子。”
“可江姑娘卻心意決絕,半點都不肯聽的。”
裴祁淵目中微微泛起血色,眼霜如飆風過境。
他緊緊咬著後槽牙,猛地一下打翻了托盤。
她竟能為霍肆做到如此地步?!
她到底有多愛?
所以,自己竟是那把割斷他們紅線的刀嗎?
快要到家的江知晚根本不知道,自己已經被宮女汙蔑的無端背負了新的罪名。
她下意識擰著手帕,既心急,又近鄉情怯。
馬車終於停在江宅門口,還沒等她出去,便響起了恭迎的聲音。
“民婦攜江氏全家恭迎淑女娘娘回府。”
江知晚日夜期盼的人就在車外,用她最依戀最熟悉的聲音,說著讓她最無顏麵的話。
淑女娘娘?
既為淑女,又何稱娘娘?
不過是昔日王妃,今日落魄的羞辱虛銜罷了。
再配上自己身上的深紫錦衣……
所以,這是裴祁淵早就安排好要給自己的折辱吧?
她深深呼出一口濁氣,向馬車外伸出了手。
馬夫趕緊上去扶她。
“娘娘,您慢著點兒。”
即便她在心裏告誡了自己多少次要平靜,在見到家人的那一刻,都忍不住紅了眼眶。
她朝思暮想的親人全部跪俯於地上,唯有那個高高壯壯的身影站在最後麵,眼神灼灼的望著她。
江知晚顧不得看他一眼,快步走到鬢發如雪的老人麵前,俯身扶起她,切切的喚了一句。
“祖母。”
又對眾人道:“起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