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祁淵果然道:“去給他傳道密旨,讓他帶著禦林軍喬裝出城,清掃京郊餘孽。”
“是。”
紅蓮教的出現在前朝掀起了不小的風波。
眾臣都知道它的由來,更知道這股勢力十分狡猾,尋常極難抓到。
而且,他們手段殘酷,對裴氏皇朝有著刻骨的仇恨,但凡抓到當官的,輕者砍斷四肢,丟到荒郊野外,任其自生自滅,重則架鍋烹煮,分之而食。
所有人提起他們,都免不了心中悚然。
裴祁淵一邊處理朝政一邊安撫人心,耐心很快耗盡,脾氣比平日裏更暴躁幾分。
這樣棘手的事很快便傳到了後宮。
其他幾位貴人聽過,都隻私底下告誡宮人,要謹言慎行,免得哪裏惹得皇上不快,禍引自身。
唯有二人把此事放在心上。
一個是江知晚,而了另一處便是慈安宮了。
太後帶著抹額斜靠在**,低頭呷了口參湯道:“所以,皇帝現在是焦頭爛額了?”
劉嬤嬤謹慎的道:“皇上天縱英才,倒也不會被此等小事難住,隻是心情煩躁是免不了的。”
太後哼笑一聲,“他是什麽性子,哀家還不知道?”
她用塗著蔻丹的手指捏著湯匙,一下下攪動著碗裏的湯,清爽的參湯頃刻便被攪成渾水一般。
“若是還在府裏的時候,他大約還能耐住性子,可如今,他早沒了那時的好涵養。”
她手指一鬆,勺子墜進碗裏,“叮”的一聲清脆響亮。
“去,給哀家的母家傳個話……”
她對劉嬤嬤招了招手,在她耳邊低語幾句。
半晌,劉嬤嬤頓了個福,便快步走出去。
沒過幾日,朝中自紅蓮教之事後又掀起一波新的奏諫。
率先上疏的是禮部主事謝雲飛。
“皇上,臣有本啟奏。”
“講。”
謝雲飛雙手持著笏板,一板一眼的道:“太後自抱病以來,一直未能痊愈,聖上知道,太後萬金之軀,康泰為臣民的心之所係,而如今始終未見好轉,臣心裏實在記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