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,您、您這些年到底去哪裏了?”狐童死死抱住沈行淵的腿,鼻涕眼淚糊了一褲子
少年垂眸:“不過是睡了一覺。”
“一覺睡了快16000年?”鹿女攥著裙角的手微微發抖,淚珠在琉璃般的眼睛裏打轉,小心翼翼比畫著少年如今的身高,“那您怎麽、怎麽變成這樣了?”
他們跟著沈行淵的時候,他已經三千歲了,並未見過沈行淵兒時的模樣,所以如今沈行淵這副少年體態,讓它們既熟悉又陌生——若不是那獨一無二的神魂氣息,它們險些不敢相認。
沈行淵的手輕輕落在兩個孩子發頂,眸子裏泛起罕見的溫柔。
他沉默著——因為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。
明明記得一千五百年前還與智尚和尚論過道,為何他們說已有一萬六千年未見?
那缺失的一萬四千載光陰,究竟流逝何處?
更詭異的是這具棺槨——本是他的自己法器,入棺即歸洞天,可有人竟在棺底設下禁製,將他封印在黑暗裏不知多少春秋……
沈行淵的目光落在熟睡的江眠身上,眸光晦暗不明——是誰將她送到自己麵前?又是誰設下這場情劫與係統?
“你們方才提到的阿暖,”他收回視線,聲音低沉,“同本座講講當年的事吧。”
狐童和鹿女同時瞪大眼睛:“主上您……不記得了?”
少年微微頷首,白發垂落肩頭:“遺忘諸多。”
兩個小童先是一愣,抽抽噎噎地對視一眼,隨即破涕為笑——主上忘卻前塵,卻獨獨記得他們!
狐童的尾巴不受控製地冒出來,小狗似得歡快地左右搖擺;鹿女則優雅地整理了下裙擺,頭上鹿角顯現,花枝無風自動。
——主上,果然是最寵愛他們的!
鹿女輕撫著鹿角上的花瓣,聲音如幽穀回響:
“彼時主上距天道境隻差臨門一腳,此境亙古未有,一旦突破,從此超脫三界規則,再不受天劫所困,世間更無敵手,但破鏡前照例是有一大劫的,”她的眸子泛起追憶之色,“三界之中,明裏暗裏不知多少仇敵盯著這天賜良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