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老的房間當中。
陳順坐著孔老的床邊,手捏銀針,定了定神,先取孔老的人中穴,針入三分,行撚轉補法。
接著是內關、合穀、太衝……每一針下去,他都全神貫注,手指穩健如磐石,卻又輕巧如拈花。
針至第六穴足三裏時,孔老的眼皮突然輕微顫動了一下。
陳順微微一瞥,心中大定。
隻要孔老還有反應,那一切就都來得及。
陳順手上動作絲毫不敢懈怠,取出一根更長的針,對準老爺子胸口的膻中穴,緩緩刺入。
孔老的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。
此時。
在這水霧當中,陳順渾身早已濕透,頭發也濕漉漉的。
沾濕在額前往下滴水。
陳順顧不得擦拭,手上不斷下針。
最後找準孔老臍下的關元穴,屏息凝神,將銀針緩緩刺入,同時左手在孔老的小腹上輕輕按摩,導引氣機。
旁邊負責看火的人都瞪大了眼睛,屏息凝神的看著陳順手上的動作。
他們震驚的發現,這個給孔老治病的年輕人,竟然閉上了眼睛,全憑手指的感覺調整針的角度和深度,時而輕輕撚轉,時而靜止不動。
本來用著火爐煮沸草藥就已經讓他們眼界大開,卻沒想到這年輕人還能如此。
陳順紮完針以後,又幫著孔老在幾個關鍵穴位按摩了一下,這才長舒了口氣,把手搭在脈搏上試著。
相比較於剛才的脈象,現在雖然還是有些細微,不過隱隱有了跳躍的生機。
就連老爺子的胸口起伏也漸漸大了,呼吸也規律起來。
陳順這才疲憊的站起身來。
雖然隻是給孔老紮針按摩,但剛才任何一點疏忽,都會萬劫不複。
再加上陳順連坐了兩天的火車,剛下火車就馬不停蹄過來治病,舟車勞頓,在給孔老紮針完以後,疲憊一起反了上來。
“怎麽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