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小女孩真的不見了。
薑瑜兮也沒心思去吃飯。沿著安全通道,一直走到了頂層。
推開防火門的瞬間,薑瑜兮踩到了什麽黏膩的東西。
應急燈綠光下,地上一串暗紅血點,蜿蜒到樓上。
她的腳步更快了。
八樓天台的風灌進樓梯間,她聽見有細碎的金屬碰撞聲。
推開最後一道安全門時,日光正照在搖搖欲墜的圍欄上。
不遠處,那個穿條紋病號服的女孩背對著她坐在欄杆外,左手腕纏著的紗布還在滲血,右手攥著個500ml的生理鹽水瓶。
薑瑜兮不動聲色將消息發給顧萍,讓她報警。
自己上前,拖延時間。
“小妹妹,你坐那太危險了,快回來。”
薑瑜兮脫口而出的刹那,女孩猛地轉頭。
是一張絕望到灰白的臉。
青澀的五官還未張開,年齡不過十幾歲。
正是青春大好年華的時候。
生理鹽水瓶突然從女孩手中墜落,在一旁破碎成片。
“你別過來!”
女孩應激地反抗
身子又往外偏了偏。
“你別激動。我不過去。”
薑瑜兮聲音放得很輕柔,
“你年紀這麽小,還有很美好的青春,不要做傻事。”
女孩看著手腕處的血痕,無動於衷,
“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累贅,隻有我死了,他們才會高興。”
女孩懸空的雙腳在風中晃動,仰起的小臉上沒有半分對生的依戀。
薑瑜兮想起方才經過時護士長的嘀咕。
“7床這孩子可憐,父母都是重男輕女,上次還聽見他們說女兒沾了晦氣,影響兒子升學考。”
“他們說我裝病。”
女孩忽然開口,聲音像生鏽的刀片劃過鐵板,
“弟弟發燒全家守了三天,我癲癇發作卻要自己打120。”
女孩從病號服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被膠帶粘在一起的獎狀,上麵還沾著奶茶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