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朽不請自來,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?”楊樹踩著步子,走了進來。
“村長能賞臉,是我的榮幸。”陳墨搶先表明態度。
左右不過多一副碗筷的事。
“周大哥,麻煩你跑一趟,去家裏取一些碗筷過來,我這邊的碗筷數量不夠。”陳墨忽地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,向著周二狗投去目光。
“楊衝,你跑一趟吧。”楊樹擺擺手,攔住周二狗,看向楊衝。
“叔父。”楊衝站了出來。
“去我家裏取些碗筷,數量按照在場人數來算。”楊樹拍了拍他的肩膀,鼓勵道,“年輕人,多活動下腿腳,等老了才不會變成你父親那樣。”
楊衝點頭後離開。
等到楊衝走遠,楊樹的麵色微微沉了下來。
“老朽聽到了些風聲,王富貴可能要上調租子。”
“往年的租子都已經比起其他地主要高了,還往上調?”三虎眯起眼睛,拉起了長腔。
“村長,這次他要收多少?”陳墨比較冷靜地詢問。
“六成。”楊樹幹脆地脫口而出。
“六成租子,還要不要人活了?”周二狗叫嚷道。
雖說他們還可以打獵謀生,但也不能頓葷腥,而且有些季節是打不到獵物的,他們隻能靠糧食過度。
六成租子,相當於一畝地分成十份的情況下,他們要交出六份。
隻剩下四份。
辛辛苦苦一年到頭,掙得還沒有租子多。
誰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。
“今年收成本就不好,再交六成租子,手裏不一定能剩下多少盈餘。”四羊喃喃道。
“盈餘?”三虎嗤笑一聲,“別忘了王富貴給一畝地限製了最低畝產,即便低於畝產數,也要按他的限製來算,我看那些貧佃都不一定能夠湊出來足額的租子。”
看來王富貴積怨已久,大家對他都頗有微詞。
陳墨看著眾人的反應,麵上不動聲色,心中卻暗暗將計劃提上了日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