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歡片刻才確定自己此時在馬車裏,藥香彌漫在空氣中,不時還有夜風灌進來。
她渾身酸痛的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吟,幾乎本能的伸手去撫腹部,想感受一下孩子是否安好,卻觸摸到一條手臂。
予歡心裏一驚,不等做出什麽反應,便聽到耳畔傳來一個熟悉又帶著些暗啞的聲音,“醒了?”
“梓雋?”予歡滿是驚訝的轉過臉看去。
可是眼前一片漆黑,她什麽也看不見,但卻能嗅到熟悉的呼吸,“你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裴梓雋應了聲,“感覺怎麽樣?可有哪裏不適?”
他說話時那滾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,予歡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躺在裴梓雋的懷裏,脖子下枕著裴梓雋的手臂。
馬車有些狹窄,隻夠容下兩人並肩躺著。
此時他側身躺在她旁邊,顯得有些親密無間。
予歡心下跳了跳,她忽然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,最近她與梓雋走的似乎太近了,盡管他們都心無旁騖,可卻失了禮數。
她想要爬起來,卻被他攏了攏,抱的更緊了幾分,他帶著些困倦的道:“別動,你腿受了傷,若哪裏不適等等到了前頭的鎮子裏請個郎中看看。”
似乎是經他的提醒,她的小腿也有了知覺似得,疼痛蔓延開來。
可予歡現在心虛,著實聽不得‘醫者’字眼兒,她隻以為這是回京的途中,並未多想。
忍住痛道:“無礙,養養就好,對了,我怎麽在這裏,你怎麽找到我的……”
予歡記得在裴懷鈺鬆開手後,她就被激流卷走了,很快便失去了意識。
說著,予歡掙紮著想要起身。
可是她感覺推拒的是一麵銅牆鐵壁,無法撼動半分。
予歡有些生氣,這簡直太不像話了,梓雋年歲小不懂這些,可她總要知道禮義廉恥。
予歡加重了些聲音,“梓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