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菀也感覺到了那些視線。
這會兒隻覺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，渾身不自在。
鏡子就在眼前，她不瞎，當然看得出這裙子沒那麽適合自己。
尤其旁邊還站著白靜那朋友，人家穿得大方又貴氣，自己身上的卻顯得腰長腿短皮膚暗沉，像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的地攤貨，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。
偏偏白靜是個不安生的。
左一句眼光好，右一句不得了，直接就把她高高架起，這會兒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。
售貨員也是趁機上前，笑盈盈地問她是想包起來，還是直接穿著走。
杜菀兩個都不想選！
隻是她先前話說得太滿，現在又被這麽多人看著，有點拉不下臉去說那個不字。
她的目光轉了一圈，最終停在了白靜臉上，猶豫兩秒後開口，“你剛才是不是說……”
白靜微微一笑。
“我又不是那種看別人穿著好看，就會想從人家手裏搶過來的人，既然說了要成人之美，自然不會食言，”說到這裏，她頓了下，轉為好奇的語氣，“還是說其實你就想試試，根本沒打算買？”
杜菀臉色不由有些難看。
沒來得及說點什麽，又聽見白靜慢悠悠地補了一句。
“其實我也理解，就像你剛剛說的，這衣服不便宜，再怎麽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，過後連飯都吃不上嘛。”
杜菀怎麽也沒想到，自己前麵說的話，還能跟回旋鏢似的紮她身上。
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，硬著頭皮道，“我沒說不買，更不缺這點錢吃飯。”
說著回頭看向售貨員。
“這裙子我買了，等下就給我包起來。”
售貨員麵色一喜，臉上也帶出了燦爛的笑容，“好的，請到這邊櫃台付賬。”
杜菀心裏憋著氣，給錢的時候肉痛得很，手都忍不住抖了兩下。
等她付完錢，本想示威地瞪白靜一眼，轉頭卻發現人家根本沒在意，早就跟朋友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