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淮彥微低了低頭,輕聲作答道:“大伯教導的是,彥兒知曉。”
說完,他冷然抬起了下巴,眸色清冷與之平視。
時連宏心下一頓,察覺這道毫不淩亂的目光,似是語重心長笑道,“四哥兒果然大有長進了,此番也是光耀門楣,實在是時家之幸事,以後在朝為官也要懂得收斂鋒芒,切不可與人相爭呐!”
內裏卻是有萬分不甘,惱恨為何這四哥兒出身三房庶子,若是他大房嫡出,也合不該這些年久久憤憤不平,思及當年後院一事,便冷冷看了魯氏一眼,暫且壓下這番痛苦思緒。
時連禹撫了撫胡須,眼底滿是精明之色,哈哈一笑又道,“好了好了,不說這些了,四哥兒也站著久了,先讓他坐了再說!”
這時,呂氏這邊看了過來,瞧了時二爺幾眼,暗地交換幾番眼神,心知大房對三房仍是芥蒂難消,才心滿意足悄無聲息隱了麵色下去。
時連禹眼睛在幾人身上遊走,語氣藏不住欣喜,冷不防對突然對三房提議,“我瞧著四哥這孩子實在是好,大公子如今年歲已長,到時候不如讓四哥兒給他打點關係,在府衙得半個職位也是好的啊!”
呂氏也笑容燦爛,話語卻是九曲十八彎:“這確實是再要緊不過的事了!四郎以後仕途青雲,也是該幫幫你大哥呀!”
大公子確實最年長,奈何也最軟弱無用,魯氏這才操碎了心。
“我……”時懷彬神色渾噩立在魯氏身邊,聽了這話,嘴唇抿了又抿,硬是憋不出一句話,他自歎不如比不得四弟分毫,也不敢奢求什麽,隻奢求著母親平日裏少責怪他些。
魯氏心中氣結,冷冰冰瞥了眼不爭氣的兒子,如今倒是難為二房替他著想,心頭又浮現幾分疑慮,忽而一笑試探地看向時四郎,“二哥思慮周全了,四哥兒新升了官位,就怕到時為難四哥兒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