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風吹得窗外的樹枝像惡鬼般搖曳。
白玉嬌捂嘴,滿眼驚恐。
這是第一次,她給林渡催眠,中途醒來的。
看來,他已經不再將那一夜視作噩夢。
不然,也不會這麽快醒來。
白玉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。
發現林渡隻是睜眼,並未徹底醒來。
“閉上雙眼,繼續睡去吧。”
白玉嬌合上他的眼,放了一些聽著輕緩卻基調十分緊張的音樂。
“你走在一個危機四伏的森林裏。”
“耳邊不時聽到狼嚎虎嘯。”
“走著走著,你猛地停下步伐,發現腳邊竟然是一條懸崖。”
“你身側還有一個人。”
“那是誰?”
白玉嬌語調很緩,隻有最後那一句有些急切。
她眉心緊蹙,神經緊繃,盯著林渡微啟的唇。
“白虞——”
白玉嬌有一瞬間地猜測過這個名字,但當林渡真正脫口而出時,還是不敢相信。
怎麽可能是她?
他們認識兩個月不到,怎麽可能是白虞?
“白虞…危險……”林渡伸手,想要去拉站在懸崖邊的白虞。
白玉嬌眉眼盡是恨意,她調整呼吸,乍然開口:“白虞甩開了你的手,跳下懸崖!”
“不要!”
林渡太陽穴暴起青筋,渾身僵硬,脊背的寒意,如潮水般襲來。
後院的狗吠開始變換了速度。
‘汪汪!’
‘汪汪!’
白玉嬌狹長的眸怒視著窗外。
隻見,那條被拴在紅柱上的杜賓犬,朝著窗戶狂吠。
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麽?
“不能讓你壞了我的事。”白玉嬌抄起窗邊的香爐,朝著杜賓犬砸去。
窗外雷光閃閃,暴雨傾瀉。
杜賓犬被砸得嗷嗷直叫,隻緩了一會,便更加激昂地狂吠起來。
白玉嬌連忙把窗戶關起來。
她來得匆忙,沒有準備耳塞,隻能暫且用手捂住林渡的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