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源並不著急,他看向慕且霜,聲音冷冽:“不管你們這些人如何作想,反正我從未想過要加害於皇族。”
夜風獵獵,竹葉亂舞,他的麵孔在夜色下不甚清晰,但眼神堅定。
饒是慕且霜見慣了各種嘴硬的罪人,在此刻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判斷。
但很快,他又堅定起來,“你莫不是以為自己能用一句話說服我,可笑,天下長嘴的囚犯可不止你一個。”
雲源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,他淡定的掏出一塊令牌仍給他。
“這是兵符,能調遣兩隊兵馬,待到雲啟水入京之時,你即可知道真正威脅慶朝的人是誰了。”
慕且霜接住令牌,眉頭微蹙。
他打量著手裏的令牌,是銅製的,表情粗糙幹燥,看樣子不似作假,隻是他為何會將這東西給自己?
懷揣著疑惑,慕且霜收下兵符,不動聲色的詢問:“你為什麽將這東西給我,難道就不怕我私吞嗎?”
聞言,雲源抬眼瞧他,表情平靜,“你不會,觀察了你很久,你想當一個大官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那種。”
“你的野心很大,目光長遠,自然知道拿著這兵符也掀翻不了朝堂,倒不如順水推舟,站在能夠掌權之人的身後為自己謀取利益才是最好。”
夜色寂寥,遠處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,微弱的火光和紛亂的聲音一同響起。
是大理寺的人。
雲源表情依舊平靜,他道:“你的人來了,我該走了。”
說罷,他腳尖一點,整個人如同白鶴亮翅,很快便踩在竹葉上,躍過山林,徹底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慕且霜捏緊懷裏的令牌,表情沉重。
他確實該站隊了,隻是如今的情況顯然不適合站在雲清柳身邊,那位公主可不是善茬,況且母族跟帝王有過血海深仇,日後怕是會掀起腥風血雨。
馬蹄聲漸漸靠近,衝天的火光映亮了一片竹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