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太後話。”
趙靈兒蹙眉,行禮道:“此事,臣怕是難以從命。”
太後道:“理由呢?”
“臣覺得,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乃叛軍之患,其餘之事,皆可推遲。”
趙靈兒語氣堅決,聲音也加重了幾分,“臣認為,私仇事小,太後當以國事為重。”
“你是不是搞混了一件事?”
說到這裏,太後起身朝趙靈兒邁步,邊走邊說:“哀家,這可不是在與你商量。就拿達日阿赤一事來說,哀家未降罪於你父王,便是為了今日讓你去親辦此事。”
“那就請太後降罪吧。”
趙靈兒語氣堅決,“但臣覺得,無論太後降不降罪,對於親王府來說,在這大都中,又和牢獄何異呢?”
太後沉聲道:“你可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。”
“這有何不敢言?”
趙靈兒自嘲道:“臣好歹也是大黎宗室,難不成還怕這區區一死不成?”
“哎……”
太後緩緩轉身,眼神中閃過一抹憂慮。
她能察覺到趙靈兒的決心,這是寧願死,都要與大都共存亡的決然。
她很清楚,此時繼續威逼利誘是沒用的。
因為趙靈兒的性格,太像她了。
當日,若不是被診斷出喜脈,她早就飲下毒酒自殺了。
“去潛龍山尋那山匪不好嗎?哀家可以拿出一筆能讓你們十世不衰的銀票,你帶著它,勸那山匪從良,過那與世無爭的平凡日子不行嗎?”
太後是真的希望趙靈兒能活出她想活,卻永遠都活不出的樣子。
“不瞞您,靈兒也想,可是……”
趙靈兒低頭,美眸中閃過一抹落寞,“人在出生的時候,很多事情便已經決定了。我既然享受著大黎皇室帶來的榮華富貴,那便有著為大黎而戰的責任。”
“好吧。”
太後輕歎,“你既心意已決,那哀家也隻能言盡於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