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驚瀾抬起頭,看出葉青眼睛裏的心疼。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
“過去的事就不提了。”
“你父親去世後,你嬸母當家,並不待見我們。”葉青說,“但葉榮成常去侯府,回來都說你過得很好,我們便也沒太過擔心你。”
“誰成想,這些都是假象。”
葉榮成跟喝了迷魂湯一般,一心隻向著燕歲安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,隻要能討好她,哪怕自己的親表妹受盡委屈也在所不惜。
因為門楣高低成見,不願意來侯府聽擠兌,害得燕驚瀾母女這麽多年孤苦伶仃,受人冷眼。
葉青光是想想,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,恨不得回去給自己狠狠一拳,好叫妹妹和外甥女少受些委屈。
燕驚瀾早已釋懷了:“不必糾結。”就算當時葉青發現了他過得不好,他能做的,也隻是將她接到葉家去,仍舊阻止不了侯府被楊佩環侵吞。
葉青又交代了幾句,讓燕驚瀾顧好自己,行事小心些,又問她:“可知聖上何時降旨賜婚?”
燕驚瀾驚訝地抬起頭。
葉青知她所想,說道:“先前你在北郊工程上傷了腿,六殿下揚言你是準皇子妃,此時京中許多人家已知曉,暗中關注著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燕驚瀾點了點頭,沒想到虞泓瑞順手扯個謊竟然威力如此巨大,隻不過知曉的人應該不會到處說,否則楊佩環不會趁亂生事又要將她給送走。
“舅舅放心,聖旨應該很快便下了。”
葉青又叮囑了一番,這才上車離去。
燕驚瀾嘴上說著不著急,但是心裏卻琢磨開了,陛下醒來也有些時日了,然而賜婚聖旨卻遲遲不下,莫不是宮中又出了些什麽事情?
事實如她所料。
兩日前。
皇上咳了好一會兒,帕子上沾了血點子,他索性丟開了奏折不看,把太子叫了過來,讓太子代為處理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