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忙碌到深夜,將街上的流民按輕重症區分後依次灌下湯藥,回到院中便立刻更衣沐浴,將穿過的衣服盡數燒掉。
燕驚瀾特別叮囑:“每人再喝一碗預防時疫的湯藥,一但有人發覺自己頭暈發熱喉嚨癢立刻告訴我,絕不可隱瞞,這關乎著我們所有人的性命。”
眾人應是,吃了些東西,便分成兩批人,輪流守夜和休息。
而與此同時。
汴州知府府邸。
郎中大半夜再次被薅起來,跟在一個老嬤嬤身後,穿過九曲十八彎的回廊,來到知府的後院,進了院子門,嬤嬤拉開一道道珠簾,終於將他帶進一間熏香撲鼻的女子閨房中。
房中置了張精美華麗的拔步床,**掛著厚厚的帷幔,嬤嬤搬來一張小幾放在腳踏處,帷幔掀開一角,伸出一隻纖纖玉手。
“大夫,快給我們小姐看看,今夜又發起了高熱了。”
郎中跪在腳踏上,伸手按住那小姐的脈,把了一會兒,起身寫了個藥方:“按這個藥方抓來喝了,先去去熱,回頭再想想辦法。”
回頭再看,這屋子裏個個侍女都蒙住了口鼻,帷幔內小姐不住地咳嗽,可郎中卻沒有絲毫防護。
不知怎麽的,他覺得自己的喉嚨竟有些癢起來……
卻說那嬤嬤拿了藥方,大半夜也沒處抓藥,硬是熬到了早上天亮,慌忙出了門,直奔城中藥鋪。
可每一間藥鋪的夥計看了上麵的藥材,都搖了搖頭,趕人:“我這裏沒有這些東西,走走走。”
“好大的膽子,你可知道我是誰?我可是知府小姐的奶嬤嬤,這藥也是給我們小姐喝的!”嬤嬤氣不過,挽起袖子就要跟店小二吵。
卻見店小二用詭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,也不爭論,隻說:“瘟疫爆發前,我們東家就去求過知府讓他出麵采購大量的板藍根銀翹黃連等藥材,可被知府大人拒絕了,你要的東西,就是天王老子來了,我們也沒有辦法弄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