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華玉特地從荔山飛來望京,隻是想看看初鸞。
見小兩口好好的,她回老宅住了兩天,就又去了荔山。
她是南方人,雖然從二十幾歲就在望京紮根,但這麽多年,始終也沒習慣望京漫長的冬季。一到初春時候,她就格外想念南方那些嶄新鮮亮的光景。
以前沒條件,後來日子好過起來,她每年都要去南方過春天,直到五月再回望京避暑。
當然,不管怎麽說,她這次走得也實在太匆忙了些。
“小鸞問您怎麽走這麽著急,是在荔山有什麽放不下的人或者事嗎?”
枕山半島,早晨的餐桌上,初鸞和靳宴禮說起自己昨天在家學了藥膳,打算做給奶奶吃,沒成想就聽他說奶奶已經回了荔山,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失落下去。
靳宴禮沒辦法視而不見,打開手機,撥通了奶奶的電話。
說起這個林華玉就來氣,她一輩子清白做人,眼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了,還是沒能保住晚節,每天一睜眼就是裝身虛體弱。
“還不都是你幹的好事,她每天緊張我緊張得跟什麽似的,生的冷的甜的辣的都不讓我吃,還要看我的病曆本,我給她看什麽?看上次醫生給我開的骨質疏鬆處方單嗎?”
林華玉數落完,又歎氣:“兩個人過日子,坦誠最要緊。總之奶奶不會幫你瞞太久,你自己看著辦吧。”
靳宴禮抿抿唇:“我知道了。”
看靳宴禮放下手機,神情冷峻,初鸞咬了口浸在豆漿裏已經被泡得綿軟的油條,問:“怎麽了?是不是奶奶……”
“沒有,”靳宴禮語氣柔和下來,“你別多想。其實……”
“嗯?”初鸞歪了歪頭,好奇靳宴禮想說什麽。
從前他們兩個人之間,說話吞吞吐吐、遮遮掩掩的那個人一直是她。
她小心地向他表達自己的愛慕,笨拙地學習怎麽討好他,而他呢,始終坦**地領受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