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鸞和二伯母逛完商場出來已經將近十點。
祝瓊芳還打算送初鸞回枕山半島,沒成想剛一開口,就聽見路邊停著的汽車響了兩聲喇叭。她抬眼望去,看見眼熟的車牌號,頓時笑道:
“阿禮還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你。不過是帶你出來買些東西,他怎麽急得好像我要把你拐跑似的。”
初鸞轉過眼,沒有反駁,佯裝羞澀地應下二伯母的調笑。
目送她上了車,初鸞才也去到車裏,到後排坐下,問靳宴禮:“你怎麽在這兒?”
靳宴禮語氣清淡:“路過,順道來接你。”他抬眸,看見她扔在前排的一堆禮品袋,又問,“買了什麽?”
初鸞掰著指頭數給他聽:“圍巾,帽子,耳環,鞋子,大衣……太多了,從頭到腳二伯母都給我置辦了好幾套,有些拿不了的SA說明天安排人送到枕山半島。”
“也給家裏人挑了些東西,比如小棠和奶奶,還有Lucy。”
Lucy是祝瓊芳養的一隻棉花麵紗犬。
靳宴禮:“Lucy也是家裏人?”
初鸞眨了眨眼:“怎麽不算?”
Lucy可是二伯家的小公主,靳宴棠都叫它妹妹的。
“那你給家裏人買了什麽?”靳宴禮沉吟片刻,又問。
初鸞愣住,有些不太確定地反問:“我給家裏人買了什麽?”
她能買什麽?買兩張船票送她的爸媽離開她的世界?
聽出她語氣裏的遲疑和不解,靳宴禮揚眉,嗓音微低:“才說過的話就不算數了。我不是你家裏人?是誰之前還信誓旦旦,張口閉口夫妻一體?”
這不是一回事。
初鸞低頭,又不知道該怎麽說,索性裝聾作啞,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手腕上的檀木佛珠,這是今天二伯母送給她的,說是前兩天去華音寺特地求來,她和小棠一人一串。
靳宴禮被她的態度氣笑:“初鸞,不說話算什麽本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