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眼神能夠變成一把刀,裴凜川現在應該已經被千刀萬剮了。
榮華長公主怒視著他,一字一頓地道:“能去為先皇守靈,自然是我兒的福氣。”
“娘親!你在說什麽呢!莫不是被灌了什麽迷魂湯!”
端親王站起身,直接甩袖往殿外走,“守皇陵這種苦差事,誰愛去誰去!本王是絕對不會去的!”
這話說得倒是沒錯,可錯就錯在,這話,本不應如此直白地出口。這是大不敬。
端親王不管不顧地離開了。榮華長公主卻戰戰巍巍地跪於地上。
“臣婦教子無方,罪該萬死,懇請陛下和太後娘娘念其年幼,寬恕他的狂悖之言。”
“年幼?”太後咀嚼著這兩個字,一改之前的溫和,“如若哀家沒有記錯,端親王如今,也是弱冠之年了吧?”
榮華長公主的手腳都在打顫,“是。”
太後撫了撫鬢角,哦了一聲,“那也是該為朝廷做些事情了,否則,一直這麽下去,總是沒個長進。”
原本,榮華長公主還將太後視為最後一根稻草,盼望著太後能夠念及舊情,阻止端親王去守皇陵一事。
而太後的此話一出,榮華長公主便知,此事,再無轉圜。
她癱軟在地上,最後的那句謝恩,都未能說出口。
這頓午膳,到底是沒吃上。太後以身子不適為由,遣散了眾人。
事後,皇帝問裴凜川,“至於嗎?趕盡殺絕的。上次他當著眾朝臣的麵與你作對,你也不過打了他一通出出氣而已。”
“這次不同,要怪,就怪他動了不該有的歪心思。”裴凜川的眼中盡是寒光。
皇帝反應過來,端親王所調戲的那女子,大抵就是裴凜川心尖上的那人了。
他又想到魏相那個難纏的女兒,不免替裴凜川擔憂,
“魏相家的小娘子,可還纏著你?別怪朕沒提醒你。惹惱了她,可就等同於惹惱了魏相。魏相與端親王不同,他可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打發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