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聞念根本都沒反應過來,她甚至沒看清時笙是怎麽逼近的,隻覺得眼前一花,一股淩厲的風聲就直衝自己而來。
她心裏一驚,好在身體反應還算快,練了多年的基本功讓她下意識地後撤半步,同時屈臂格擋。
然而時笙的拳卻在即將接觸她手臂的瞬間收了回去,之前的一切都隻是虛晃一招。
隨後時笙偏轉身子,借著收拳的時機,抬腿向對方踢去。
時聞念心中警鈴大作,她慌忙躲閃,可剛躲開這一腳,不等她反擊,就看到時笙的左手勾拳又悄無聲息地從下方襲來,之後的所有攻勢連綿不絕,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。
而且時笙每次攻擊的角度都十分刁鑽,讓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應對。
越打,時聞念就越懵。
因為她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散打,在時笙麵前簡直就像小孩子過家家。
她感覺自己現在和呆頭鵝也沒什麽兩樣,隻能狼狽地格擋、閃避,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。
而時笙的每一次攻擊,卻都仿佛預判了自己的動作,總是出現在她最難受、最難發力的位置。
她原本想好的“隻出五分力”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,現在連全力防守都手忙腳亂左支右絀,更別提反擊了。
汗水順著額角滑落,模糊了視線,時聞念死死咬著牙不願意認輸。
可惜她這份倔強並沒有堅持多久。
其實要不是時笙收著手,這場過家家般的切磋也堅持不到現在。
三分鍾後,院子裏爆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。
“啊呀!”
時聞念隻覺得腳踝被一股巧勁輕輕一帶,本就搖搖欲墜的重心瞬間徹底崩塌。
隨後整個人毫無防備地向前猛撲出去,結結實實摔了個標準的嘴啃泥,塵土和草屑沾了一臉。
她趴在地上,半晌沒有動彈。
臉上火辣辣的,也分不清是摔的還是臊的,隻恨不得當場挖個地縫兒鑽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