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更年則搖了搖頭:“卻是想當然了。”
“如今的局勢,羯狄人如何能進城查探?又能將準確的消息送出去?”
他接過眼前的茶水看向陳霄:“你可別說單單靠著這位權知府的一封信,便能讓羯狄人身臨其境?”
陳霄打量著這位便宜爹。
記憶中的陳更年可是一位虎將,不單單依靠個人武力成為大雍九將之一。
他對統籌策劃以及前線作戰指揮甚至整建製軍團作戰都有經驗。
要不然也不會被先帝指定為轄製攝政王的手段。
他點了點頭:“不錯,這也是本次計劃中的變數。”
“所以我是這樣設計的……”陳霄裹緊了破襖子,走到窗前,向著二人遙遙地指了指糧倉。
“今夜,這把火必須著起來。”
“而且要大,要將春河城照個通透,要久,要能夠堅持到明早的太陽。”
陳更年眉頭皺得更緊了:“此等異象,必然會引起羯狄人的注意,可單單隻是注意……”
“不錯,”陳霄走向坐著的權國良身後,猛地用雙手拍在他的雙肩,“他們會想,春河城到底發生了什麽?什麽東西能燒一夜?”
權國良被陳霄拍得猛然一怔,似是有所察覺,接上了話茬:“所以……需要雲上飛去送信?”陳霄滿意,落座後繼續緩緩說道:“這信中所言簡單至極:昨夜發生饑民暴亂,已鎮壓。”
“砰!”
陳更年突然站起身來怒拍桌案:“那羯狄人怎會輕信?幾個饑民能將火燒一晚上?必然會對來使盤問,”
“此計不可!稍有不慎便前功盡棄,甚至將春河城引入更危險的境地。”
陳霄不動聲色,在陳更年的手背拍了拍,看其臉色稍緩繼續說道:“我要的又不是羯狄人信,而是不信。”
權國良突然拊掌妙讚:“對啊,如此一來,小子代表攝政王送信,而信中內容又疑點重重,那羯狄人自然便生了一探虛實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