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河城,府衙。
知府權國良麵色驚異。
“韓大人,您這是?”
“啪!”
一件濕透的衣裳甩著泥點子拍在了他的身上。
光著膀子的韓瑞麵容扭曲,將身後伺候脫衣的老奴踢了個滾地葫蘆。
“莫問旁地!”韓瑞一臉煞氣:“老狗不聽話也就罷了,小狗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跑了!”
他將麵前的一張茶台拍得震天響:“大營我已安排人手守株待兔,你快派人到處去尋,今日必將這小狗活活剮了!”
權國良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:“昨日不是才說這陳霄是讓老將軍開城門的關鍵嗎?怎麽這才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腳下突然一空,竟是被韓瑞提溜著脖領子懸在半空。
“我說話,你聽不懂嗎?”
權國良心下一沉,麵上卻是如沐春風:“自是如此,我即刻安排人手捉拿。”
目中寒光閃爍,話鋒卻是一轉:“”我讓糧行今日開始漲價,讓這些流民去鬧,我看老將軍還能堅持幾天!”
韓瑞一怔,想明白其中關節又是一陣狂笑:“害呀!都說這文官自小都是叼著筆杆子,我看則是喝著壞水更貼切些。”
巨手將權國良拍得一震:“此番事了,攝政王論功行賞,你算頭功!”
權國良深施一禮,領命出門。
帶著三分嘲弄回頭看了看,端正衣衫,略去泥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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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河城西坊。
青石鋪就的大道獨獨傳來陳霄的腳步,空曠無比。
看著城門洞子裏蜷縮著灰撲撲的人群,道路兩旁已被剝去樹皮的大樹,聞著草灰夾著泥土熬煮的刺鼻味道,陳霄皺了皺眉。
一些破落些的小戶,門口都有裹著草席的屍首,也不掩埋,就那樣放著,像是在等著什麽。
“竟然是如此景象……”陳霄喃喃自語,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。
關於物資貧乏、食不果腹的認知,不過是史書裏寥寥幾筆,影視作品裏的幾個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