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蕭其實不是第一次扮男孩了,早在上學前,她就男女裝通吃,甚而有些工作了幾年的女傭還以為冷家有龍鳳雙珠呢。
現在的她很自然地麵對屋裏屋外眾家妹妹漠脈脈含情的目光,細長的手指輕拂故意滑出發髻的幾屢黑發,墨黑的發襯著蔥白的細指。
那簡直就是一種藝術。
很滿意地看到眾人幾乎流滿地的口水,她輕彈了一下衣腳,抬眼看向堂上坐在主位上正皺著眉的主事者。
那是一個瘦弱的男人,臉色白皙,但是卻帶著那麽點不自然。眉毛彎得真好看,蕭蕭暗想。
“長老,她殺了我們一名兄弟,不能放過她!”
“看上去不像啊,弄錯了吧,那麽嬌滴滴的公子哥,怎麽可能見血?”
“所謂人不可貌相,難說。”
“可是他長得可真俊俏啊,簡直像是個小姑娘。”
“切,長成那樣簡直就是禍害,哼,粗壯點才叫男人!恩,就像我這樣。”
“得了吧,就你那樣,和人家怎麽比?還有,你那麽說是瞧不起長老麽?”
堂下議論紛紛,各種味道亂飛,酸酸的醋味,甜甜的欣羨還有辛辣的諷刺。看到自己製造的混亂,蕭蕭可是很得意的呢,不過當然,聰明的小孩知道什麽時候表露什麽情緒。
“恩,你們在說什麽殺不殺的呀,小生我隻是在湖邊小憩了下,不知道怎麽的就到了此地,不知諸位是否可為在下解惑呢?”
清脆的聲音聽上去很是舒服,配上那張精致的娃娃臉上無助的表情,讓人想到無家可歸的棄兒,不禁心生憐惜。
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成功地讓堂下的人再次掀起新一輪的討論,不過這次的意見變成了一麵倒。
噠。噠。噠。
輕輕的聲音卻在喧鬧的廳堂裏聽起來那麽清晰。
堂上那張做工考究的軟椅上躺著的人,手指在一旁的桌上慢慢地敲著,半閉的美目緩緩地睜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