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,,一排排的樹影在夜色裏張牙舞爪,冷風吹過樹梢,發出低沉的嗚嗚聲。林謹容順著泛出冷光的青石板路快步前行,嘴唇和臉都冷得有些發僵。
福全打著一盞燈籠緊跟在一旁,低聲道:,“四姑娘,您這又是何必?老太爺總是為了您好”別人還求都求不來呢,那又不是個傻子或是個不成器的東西。
可無論他說什麽,林謹容都是一言不發。福全歎了口氣,也就不再勸,低頭默默走路。
走到轉角處,隻見幾盞燈籠過來,領頭的人是陶氏,身邊跟著林謹音,兩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,一時看到了林謹容,就都露出鬆了一口氣的神色來。
陶氏輕輕擁住林謹容,未曾開口,眼淚就滴了下來,她和林三老爺說了半日,也不過得了林三老爺幾句話:,“你這會兒想起求我啦?這會兒你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了?你倒是說說這門親哪裏不好?陸家給不起聘財嗎?陸緘讀不成書嗎?陸緘哪裏有殘缺嗎?能得這門親事,那是她的福氣!別給臉不要臉。”
是的,這門親事除了林玉珍脾氣糟糕和陸緘的身份複雜了點,其餘也沒有什麽太了不起的,相反,陸家富豪,陸緘年少有成,還儀表堂堂,所以在林家眾人的眼裏,陶氏是不懂事沒眼光,林謹容則是被她給寵壞了。還有人覺得她們作,沒事找事兒,得了便宜還賣乖。所以,沒有人支持她們。她此刻就是孤立無援。
林謹音的手觸到林謹容肩上的那點冰涼,忙問道:,“怎麽回事?”
林謹容輕輕擋住她的手,朝陶氏翹了翹唇角:,“回去吧。”
陶氏和林謹音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焦慮和不安,不由都看向福全。福全無奈地歎了口氣:,“老太爺命老奴送四姑娘回房休養,沒有他老人家的命令不許出來。若是四姑娘少了一根汗毛,伺候的人個個保準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