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嘉三年,九月初八,慶嘉帝冊封後宮,沈桃葉被冊為如貴人,與新冊封的常在安瑞共居靈秀宮,另分封常在一人、選侍一人,共居雲泉宮。
“夕顏,”遠遠的,蘭諾看到沿著宮牆行走的身影,便從後麵追上。
“你也被你們娘娘差遣出來了?”夕顏捧著托盤中的衣服,回頭看了眼拎著提籃的蘭諾。
“也不知道我們那個主子安的什麽心,老是差遣我做這些粗重的夥計,不是今天去這個宮裏送東西,就是明天去那個宮裏取東西,一會又要掃院子,連飯都吃不安生。”蘭諾拎著提籃,頗為吃力的樣子。
夕顏看了看她,停了下來,“你在嫻妃娘娘那裏受了很多苦麽?”
蘭諾擺擺手,“當然沒有你在榮妃娘娘那裏輕鬆啊。”
夕顏沒有回答,朝她笑笑繼續向前走
蘭諾跟著夕顏,拎著籃子繼續走,“最可氣的是桃葉和安瑞兩個丫頭,冊封了那麽久,都沒來看過我們,妄我們姐妹一場,虧的你之前對桃葉那麽好,真是沒良心。”
“蘭諾!”夕顏喝止道,環顧四周,還好沒有人,“如貴人和安才人是主子,主子的事,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可不能隨便說。往後這些話可千萬不能再提,知道了麽?”
蘭諾歎了口氣,“唉,我明白,以後咱們跟她們可是雲泥之別了。”
夕顏沒有答話,沿著長長的宮牆走,落日時分的千秋城一片肅穆,夕陽的餘輝將她們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。
踏進宮門,便看到季姑姑在回廊上來回的踱步,焦躁不安。
看到夕顏進來,她迎了上來,一把抓住了夕顏的手往清風閣去。
“夕顏,娘娘在發火,你還是等一下再進去。”
夕顏抬了眼看她,放下手中的托盤,推開書閣的木窗,“怎麽了?不是剛才還好好的?”
“剛才魏公公來傳話,說明日要把你調往靈秀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