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葉被診出有孕的那日起至今已經半個月了,夕顏整日坐在禧月宮的湖邊,靜靜的望著湖麵發呆,或者翻閱書籍,抄寫詩文,除了每日的請安定省,她不再踏出禧月宮。
得知桃葉因為有了身孕被晉為小媛時,夕顏也不過莞爾,知道她終於在按著她的希望一步步的往前走了。
在聽說睿文也被封為殿前守備時,夕顏的神情卻滯了滯。
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,她和睿文曾經有過那麽單純的一段過往,那個帶著薄荷氣息的男子,從此後隻能封存在記憶當中,再也不能觸碰。
他曾拜托過她照顧好桃葉,不管世事如何變化,她一定會遵守自己的承諾。
睿文,想起他的名字,心中就會有隱隱的痛,他們倆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了,猶如一朵聖潔的百合,才剛綻放出美麗就開始枯萎,最終凋殘,隻剩滿地的落花,空留惆悵。
對於夕顏的突然冊封,後宮中人頗多反應,古往今來的後宮不都是這樣,君王的喜好永遠是大家關心的目標。誰得寵誰失寵大家看的一清二楚。
現在這個時刻,整個後宮的注意力大概都轉移到了吉嬪和桃葉,這兩個有孕的人身上了,對於她,應該很快就能淡忘。
夕顏自己動手,煮了雪梨蜂蜜水喝,這幾天睡的不安穩,夜裏著了涼,有些咳嗽。
端了瓷碗在窗前發呆,一口一口的抿。
淅淅瀝瀝的下起了蒙蒙細雨,湖上雨霧繚繞,帶著些濕氣的風,吹拂在臉上冰涼一片。
“在想什麽?”有清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夕顏回頭,立刻起身跪在了地上。
“嬪妾不知皇上在此,有失遠迎,望皇上贖罪。”
“哦?”皇帝饒有興味的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夕顏,“你先前不是還一心求死嗎?”
“嬪妾不敢,嬪妾的命都是皇上的,皇上不讓嬪妾死,嬪妾不敢胡亂造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