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清正自凝神飛遁,忽然感覺到身邊多了一道不弱的氣息,扭頭一看,正是背生赤紅羽翼的許聽潮,於是友善地朝他笑笑。
許聽潮淡淡一點頭,算是打過招呼,就埋頭飛遁起來。
阮清先是臉露詫異,接著好笑地搖搖頭,也不去管許聽潮,繼續思索起自己的事情來。
師兄弟二人並排飛遁,看起來很是和睦,但落在後方月半瑤琴等人眼中,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。
飛遁半晌,姓鐵的大漢終於忍不住嘟囔出聲來:“較個屁的勁,如此搞下去,遲早被西方魔崽子一鍋膾了!”
……
一行人穿過戎州東北角,入了涼州地界,隻見四下景致大不相同。青山綠水不在,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垠的碧綠草地,**著岩石的戈壁沙海,或者起伏的斑駁丘陵。
地上不時能見到列隊行進的甲士,趕著大車的民夫。這些凡人見得空中眾人的遁光,均都高舉手中兵刃皮鞭,發出震天價的歡呼!
“征人自詡得巨觀,奇氣奔逸無牢籠!”
阮清似乎也被這沙場情懷感染,忽然念出這麽兩句來。
許聽潮不懂這兩句七言的意思,隻是覺得似乎有些豪壯,又有些傻氣。
“許師弟,你看這些大好兒郎,舍生忘死赴國難,拚盡了一腔熱血,到頭來,幾人能有好下場?”
許聽潮扭頭看著阮清,不明白這位師兄為何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。
阮清見得許聽潮的模樣,忽然失笑道:“卻是我倏忽了,許師弟經曆特別,自然不明這世道人心的險惡……趕緊走吧,定胡城正和西戎大軍交戰,定然需要我等支援!”
許聽潮低頭,看了眼依舊在仰頭歡呼的凡人軍隊,便把摩雲翅一振,追上遁出老遠的阮清。
雖說一行人是在涼州境內飛遁,但其實左方不過百裏就是武州地界。偶爾可以見到一兩支武州軍隊在行進,軍容更盛不說,其中竟然還有煉氣士壓陣。玉虛說,極樂宮把涼翰墨三州修士禍害得慘了,看來倒是不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