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
一人二妖一路往北,直直飛遁到日暮時分,才找了個小島停下。
許聽潮架了雲頭,優哉遊哉地落到地麵。踏浪腳踩大浪,馱著墨鯉轟隆隆衝下,水流將落足之地衝得沙石橫飛!許聽潮隨手放出個護身光罩,把濺來的泥漿擋住。
“呼呼呼——我說,許,許兄弟,像你這樣趕著投,投胎也似的飛遁,算什麽遊曆?呼呼,不曉得要錯,錯過多少好玩的事情,呼呼呼……”
許聽潮雲頭速度太快,踏浪不得不早早現了原形,馱著他不善飛遁的墨鯉妹妹,跟在許聽潮的雲頭後麵飛奔,此刻已然累得不行,方一落地,就重重跌在泥水中喘氣,也不去管泥水肮髒。
墨鯉心疼地幫他撫弄背脊,偶爾看許聽潮一眼,神色頗為不善!
許聽潮微微一笑,也不爭辯,在附近找了塊幹淨的地方盤膝坐下,閉上雙目。
在襄城尚箜篌的道場凝練元神失敗,許聽潮就已將摩雲翅祭煉到三十二層,這十七年來,又祭煉了兩層,此次得了奇遇,修為大進,摩雲翅的禁製又開始鬆動。許聽潮之所以飛遁得如此迅速,一是為了讓兩個“居心不良”的妖修吃些苦頭,其次就是為了祭煉摩雲翅。
這一路飛遁下來,摩雲翅已接連被衝開三道禁製,許聽潮猶自覺得有餘力,這才甫一落地,就閉目專心祭煉寶物去了。二妖誤會他在修煉,是因為摩雲翅已被這小子祭煉得頗具火候,諸般異象可隨心收斂。
又祭煉成了一層禁製,許聽潮才睜開眼睛,正好看到墨鯉和踏浪二妖各自皺眉練習新得的法術。
墨鯉練習的是癸水神雷,似乎已經失敗過不少次,身邊十餘丈碎石深坑密布,身上衣衫和額前青絲淩亂,就連空氣中的水行靈氣都有些暴烈。盡管如此,她還是一邊凝眉苦思,一邊捏起雷法印訣,努力嚐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