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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晚。
窗外有閃爍的星星。
藥膏在掌心被搓得微微發熱,然後,修長晶瑩的手指沾起藥膏,輕柔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。
尹夏沫痛得輕輕吸氣。
洛熙歎息,手指更加溫柔,溫熱的藥膏細細塗在她的肌膚,那交錯紅腫的掌摑印痕讓他的心疼痛不已。
“為什麽不打回去呢?”洛熙心痛地說,“安卉妮那樣的人,不會記得你手下留情,隻會認為你又給了她一次難堪。對於這種人,你完全不必心軟。”
當他結束完通告打開公寓的門,她竟然坐在客廳的沙發裏,見到她的那一刻,喜悅和溫暖讓他的心漲得滿滿的。然而,立刻就發現了她臉上的掌痕,如此明顯的被打過的痕跡,他大驚,追問之下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她淡淡微笑,說:
“如果我打回去,那麽我跟她又有什麽區別呢?”
洛熙凝視她。她比想象中還要聰明和堅忍,也許是她吃過的苦太多了,所以反而覺得這些並算不上什麽吧。
“需要我做些什麽嗎?”
安卉妮一貫對新人苛刻,他在圈內早有耳聞,以前隻是漠不關心,可是如今——
他眼底冷光一閃。
“我自己會處理好的,如果將事情鬧得太大,或者會有更嚴重的後果。”尹夏沫低低地回答,她並非畏懼安卉妮,而是,如果風波可以平息就讓它平息吧。她想靠自己的能力來讓人們承認,不想靠某些新聞的炒作或是同情。
“沫沫,你太要強了。”洛熙歎息。
“你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嗎?”
尹夏沫靜靜地望著他。她不怕被他看到臉上的傷痕,不怕被他嘲笑,麵對曾經覺得危險的他,她卻覺得安全得就像在寧靜的港灣裏,那些受到的傷害和羞辱,在他身邊仿佛可以漸漸淡忘掉。
洛熙笑了。
“雖然沒有被人在拍戲的時候惡意掌摑,可是,這樣的事情怎麽會少得了呢?”他輕柔地對她的傷口嗬氣,清清涼涼的,似乎那樣就可以讓她少痛些,“曾經有人叫來黑道上的朋友,五六個人把我圍在深夜的巷子裏,拳打腳踢,還有鐵棍和鋼鏈,那次住了半個多月的醫院,幸好我護住了臉,但是肋骨斷了兩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