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很安靜,陳京的講話已經結束很久了。
嚴青自進辦公室就站著,直到現在,他依舊沒有坐下去。
現在林業局的情況很清楚,趙文龍出問題,拔出蘿卜帶出泥,後續肯定會有很多的問題出現。
普通局裏的幹事就算了,都是老油條,手上沒有什麽實權,究竟是死牛還是死馬跟他們關係不大。但是像嚴青他們這種手上有權的骨幹就不一樣了。
姑且不說他們本身就存在違規的行為,即使不存在問題,局裏的人事變動跟他們的前途也是直接掛鉤的。
尤其是嚴青,他是辦公室主任。
如果局裏的一把手換了,他這個主任還能夠繼續幹下去?幹不了主任,他還能往哪裏調?
人挪死,樹挪活那得看情況,在林業局處於多事之秋的時候往外調,調到哪裏都是坐冷板凳的。沒有哪個領導敢用一個可能存在問題的人。
嚴青很緊張,他不住的瞅陳京,他第一次覺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竟然從來就沒有看透過。
這兩年來,陳京給人的印象就是不成熟,有點才華喜歡顯擺,渾身上下又還書生意氣,動輒就是鬧情緒,尥蹶子。
局裏的領導對他頭疼,局裏的下屬卻拿他不當回事,在林業局的局領導中,也就數陳京處境最尷尬。
可這樣一個人,怎麽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麽老練了呢?難不成這小子一直都是深藏不露,等的就是關鍵時刻扮豬吃老虎?
一念及此,嚴青渾身不舒服,屁股入座針氈,心亂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他更想到陳京是省城下放來的,其背景誰都不知道,他甚至懷疑林中則是否知道陳京的底細。
嚴青越想越荒謬,同事了幾年,連別人的底細都沒弄清,這簡直是太不可想象。
“陳局,聽您一席話,我這茅塞頓開,您一句話頂十句,您放心,局裏的事我負責幫您盯著,有什麽問題,我直接向您匯報,等待您的指示!”嚴青道,他決定暫時無限的向陳京靠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