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啟年靜靜的站在車營的出口處,緊緊的盯著下麵空地上的那隊打著朱雀鳥旗幟的人馬。後麵的車營仿佛一個巨大的馬蜂窩,黑雲都的士兵們都坐在地上,默默的飲水進食,但是傷兵的呻吟聲,搬運物質的碰撞聲,盔甲兵器的鏗鏘聲鬧成一團。剛才那隊人馬並沒有乘自己後退的時候冒然上來追擊,隻是停在對麵的半坡上,靜靜的等著自己回營,等到自己的騎兵也回了車營,他們才下到平地,立刻在斜坡和平地的交界處豎起了十來塊木排,斜朝外側,木排之間留下了出擊的通道。剛才已經亂作一團準備逃走的那幾撥流寇也恢複了膽量,在後麵一字排開,亂哄哄的仿佛一大群螞蟻。
“難道那群朱雀賊猜出了某想要引他們過來,然後回頭和騎兵前後夾擊。那就麻煩了,草莽之中實有龍蛇呀!”王啟年緊握著腰刀的右手指節已經發白了。
“二郎,這後麵的那幫朱雀賊看來頗為棘手呀,難道他們要長期圍困我等不成?我等這地形雖然險要,但也沒有回旋餘地,如鼠在穴中,死地呀!”不知何時,高寵來到了王啟年的背後。
“傷兵們都包紮好了?士兵們都吃過了吧?
“死了10多個,加上傷的重的,至少有40多.,我們要不要等下從側麵陡坡用繩子放下去部分人夜襲他們呢”
“沒必要,我們人手太少,到廬州還有不少路,損失不起,我們糧食充足,又在河邊,不用擔心水源,他們下麵足有快2000人,肯定耗不過我們,隻要小心他們夜襲就行了,告訴弟兄們,所有人今晚不得卸甲,晚上警醒點。天已經快黑了,熬過這次,回到廬州人人都有賞,戰死的加倍,受傷的也有勳田。”
在李高兩人對麵的山坡後有一個草草搭成的竹棚,四周戒備森嚴,四周十來個火把將竹棚中照的通亮,當中坐了兩人,仿佛剛從萬軍從中逃了出來,傷痕累累,一人還折了條胳膊,布帶掛在脖子上。兩人神情委頓的各坐在一塊石頭上,相對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