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續幾日的炎熱,在一場瓢潑大雨的傾盆而下之後,隨著夏的張揚,減退大半,難得的涼爽,沁人心脾。
頌梅軒滿園的梅樹,不適仲夏氣息,心甘情願的隱沒在鬱鬱蔥蔥的時令樹後,沒有嬌豔的儀態,鮮少能勾得人駐目流連,卻仍是洛雪獨鍾的樹木。她喜歡來頌梅軒有一半是因為這些樹,它們和梅園中的係屬同根,總能叫人觸景生情,亦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這裏住著一位惹人心疼的女子——硯書。
洛雪走進屋內時,硯書正坐在書案前,執筆凝思。“姐姐,你在寫什麽?”
硯書被喚回神兒,惶恐的放下筆,把寫著字的紙壓在其他的書卷下,“沒什麽,妹妹來了也不出聲,存心想嚇唬姐姐呀?”
“姐姐莫怪洛雪,是洛雪不忍心打擾姐姐發呆才沒有出聲的,以為不出聲姐姐就可以好好發呆了,誰曾想……哎!行徑魯莽之處,還請姐姐海涵!”見硯書有意回避自己,洛雪沒有再糾纏於那張紙上寫的是什麽了。
硯書規整好書籍,憤憤的說:“知道妹妹伶牙俐齒。姐姐可受不得你這句‘還請姐姐海涵’!你這不是折殺我麽?我的病可是剛剛才見好轉,萬一複發了,可全是妹妹的責任啊。”
“究竟誰伶牙俐齒?姐姐都把性命說到洛雪身上了。”說的嘴裏幹澀,洛雪坐了下來,為自己倒了一碗水。
硯書淺淺一笑,張望一番,“奇怪,怎麽不見小喜和襲衣呢?”
“襲衣正被小喜拉著纏著u不開身呢,誰知道小喜怎麽了,突然要學什麽功夫。”
“可不是苦了襲衣?”
“那是自然啊。”
硯書走了過來,神情忽的蕭索起來,“和妹妹聊天,總是可以很快樂。妹妹能不能多陪陪姐姐?”
洛雪放下茶碗,“姐姐這是怎麽了?我這不是一有空就過來找姐姐聊聊天說說話的麽。實話告訴你,我今天可是要從姐姐這裏坐到晚上的,就是八抬大轎抬我走我都不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