淺白色的飛絮,淡粉色的花瓣,清爽的草味,怡人的花香,在透明的空氣裏相互穿插,交織成春天最美好的樣子。
湖邊的垂柳,披上綠色的輕紗,柔嫩的枝條,隨風擺動,在清澈的湖麵上映出一個不安分的影。間或有魚兒調皮的從湖底探出頭,吐個泡泡,就把不老實的影子打散了,支離破碎,這仿佛是柳樹和魚兒之間的遊戲,周而複始,反反複複,不知疲倦。
洛雪繡著那幅未完成的百花爭豔圖,偶爾抬起頭看著小喜站在遊廊上喂小魚。耳邊響起的是小喜自娛自樂的聲音,“小花,你別吃了!留一點給小黃!小黃來這裏,這裏有好吃的。”
看著這已經十七歲的少女,還像個孩子似的不諳世事的一派天真,洛雪不jin莞爾一笑,想到了自己的妹妹,桑兒跟小喜一樣大,不知道會不會像她這樣的單純?停下手底的女紅,洛雪在腦海裏勾勒出一張洛桑的臉,卻隻是她十一歲的模樣,嬌小可愛,因為身i差臉色略顯蒼白,隻有這麽多了,五官已經被須臾柔化得模糊。暗歎著,我這個姐姐真是沒用,連桑兒的長相都沒有記住。
玉姨端了一盤桂花酥走了進來,見洛雪正在發呆,忙問:“雪兒,在想什麽呢?”
洛雪回過神,放下針線,眼瞅著小喜奔著美味衝進屋來,“噗”的笑了出來,打趣道:“我在想這個小饞貓什麽時候才能有點丫鬟的樣子?”
小喜把一塊桂花酥塞進嘴裏,還來不及咽下,不服氣的說:“我跟著小姐當了六年的丫鬟怎麽就沒有丫鬟樣兒了?”大概太過激動,嘴裏的東西都掉了出來。
玉姨看看小喜,又愛又恨的說:“小丫頭,快把你嘴裏的東西吃幹淨再說話吧,都不小了,還長不大。”
小喜用手把嘴角的碎渣弄了下去,抱著玉姨的胳膊,撒嬌的說:“玉姨,小喜要是長大了,就沒有玉姨疼了,你就叫小喜一輩子這樣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