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翠的草叢間,那道白色尤為乍眼,幹淨、通透。石然和阿善靜靜的並肩站著,猜測著白孔雀展開屏尾時的樣子。可高貴的白孔雀不知有人在期盼自己的開屏,悠閑自得的東走走西看看,收攏在一起的長長的尾巴隨意的被拖在地上,奇怪的是,它始終和其他同伴保持著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。
太陽已至高空,直勾勾的撒下光芒。
阿善覺得奇怪,好奇的問:“它為什麽不和其他雀鳥靠近呢?”
“在同伴眼裏,它是特別的,是異類。試問誰又願意和異類親近呢?而它就算主動和同伴靠近,也會受到它們的排擠的。”石然解釋著,為孔雀的美麗添了幾分悲涼。
阿善不滿意石然的解釋,她不懂為何石然會說得這樣殘忍,“你又不是雀鳥,為什麽要把它們說成那樣。”
石然淡淡的笑了笑,眼眸中浮現一絲滄桑,“我想這些都是通性,我們人和它們是一樣的。當看見奇醜無比的人就會排斥他、唾棄他。自然不會想和他接近了。”
“通性?總該有不一樣的吧?”
“不一樣?也許有吧,但是這個世上,總有一個不爭的事實——隻有隨波逐流才能生存,否則就隻有可悲的命運了。”石然想到了自己還沒有遇見師父時的情景。
在那個令人生厭的歲月,人人都要在弱小的石然那裏挖一些油水出來。自己明明餓了三天,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饅頭,卻遭到了幾個乞丐的圍毆,硬生生的把食物搶走。
那時的石然拖著滿身傷痕,遊蕩在街上,餓得虛弱無力,幸遇一個好心人給了他兩個包子。他把包子捧在手裏,好像看見了最美味的食物,正要吃時,被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乞丐打斷,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石然,可憐兮兮的說:“哥哥,我娘要餓死了,你能把包子給我嗎?”
石然把已經張大的嘴巴閉上了,猶豫的看著麵前的小男孩,見他的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,心有不忍,分了一個包子給他,“拿好了,去給你ning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