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柔穿過月亮門,回府後首次來到丁棟的書房,同承鬆園不同,院落裏光禿禿的,原本的記憶裏好像丁棟喜歡勁竹,冬季如果孤零零的幾根竹子在院落裏會顯得淒涼,同丁棟如今仕途高升的狀況不相符,他命人將殘竹拔掉,等著開春時再種植。
三明一暗的院落收拾得很齊整,甬道上不見任何的積雪,丁柔停在門口時,才見到回廊下跪著一人,仔細一看是丁敏,她大病初愈又跪在雪地裏,看來她是真的怕了。
難道她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勸解丁棟?非要用下跪?糟蹋自己的身體?世上的事不是隻要你下跪懇求就能解決的,與其下跪求得旁人的憐憫,站著抗爭反倒更能達到目的。
尤其是丁敏麵對的不是對女兒百依百順的慈父,是士大夫,封建文人,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他們心中根深蒂固,兒子是家族延續的希望,女兒好的時候稱讚你一聲聰慧孝順,不好時丁敏便是跪死了凍死了,丁棟也不會多看一眼。
正逢他升遷之喜,準備大展宏圖時,丁敏突然衝出來告訴他即將大禍臨頭,丁敏又說不出緣由道理,丁棟會高興才叫奇了。看丁敏執著的跪著,不應該是丁棟罰她,丁柔看出丁棟極好麵子,總不會懲大病初愈的女兒罰跪,即便丁敏惹他不快,他也不會因為丁敏而丟了臉麵為父不慈。
是丁敏主動跪下懇求丁棟改變主意丁柔不知說她天真無知,還是愚蠢透頂。皇上聖旨下達,丁棟被委以重任,丁敏卻讓丁棟推辭,不說別的丁棟的仕途全毀了,大老板信任你給你機會,你卻趴窩縮脖,丁柔前生也做過老板娘,參加過企業規劃,就以她來說類似這樣的員工,她不會再用。
何況是最為複雜的古代官場,皇上將丁棟放在哥主考的位置上,是考驗丁棟的能力,也是衡窶平衡各方勢力做出的決定,除非丁老太爺,太夫人病逝,丁棟丁憂才可推辭,丁柔想不出別的合情合理不讓皇上不悅的方法,以丁老太爺和太夫人的身體狀況病逝很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