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太夫人,她們一生都在內宕裏傾軋,栽樁陷害的手段見了多少?有多少是證據確實的?她們看了太多怕人,經曆了太多的事情,證據往往並不可信,她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。是不是被冤枉或者是不是罪有應得,在大太夫人眼裏並不是最重要的,好處利益才是最為看重的。
有些人冤死在她手裏,也有犯了錯的人逃脫掉。太夫人靠向了背後的軟墊子,合上了眼眸,她相信丁柔不會做蠢事,這等手法太簡單了些遠沒到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地步。
她想得更深些,信陽王太妃今日聚會對大兒媳提起教養女兒,說得是丁柔,方才又主動邀請,大半也落在丁柔身上,信陽王太妃是出了名的難以接近,為何會對丁柔有善意?
丁柔身處險境時,太夫人也著急也緊張,但她卻偶然瞧見信陽王太妃麵露一絲慌張,她看重丁柔,太夫人聽蘭陵侯府太夫人說起過,丁柔長得好,這個好字,不是容貌,丁敏比丁柔更出挑些,是太妃熟悉的人。
太夫人撩了眼瞼,眸光掃過丁柔“六丫兒。
“嗯?”
“祖母是為了你將來好。”
太夫人拍了拍丁柔的膝蓋“心疼你的人,會為了你將來更好。”
丁柔不知怎麽心裏一涼,垂頭低聲:“嗯。”
“你父親隻要平安渡過這次科舉應試,必會榮升,入主中樞也不是難事,你大哥哥官聲優良,不日便可榮升回京。”太夫人眸光灼灼,輕撫丁柔的臉頰“你的聰慧,穩重,明理,以及方才臨危不亂,不會白費了,六丫兒,你必定前途無亮。”
“祖母,我光”
太夫人點了點丁柔的嘴唇,眸光微微閃過一絲遺憾“你是帝師的孫女。”
丁棟不曾高升前,丁府同信陽王府距離太過遙遠,信陽王府高不可攀,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,太夫人心底的念頭轉過“回府後,一切聽我的,懂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