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日子足足過了三天,城裏的氣氛非但沒有好轉,反而更緊張了。就像是有兵亂的時節,本應該家家戶戶置辦年貨的,街上卻連行人都少有。這樣一來,那些就靠年節賣點農副產品來貼補一年家用的窮苦人家,日子就難過了。
春大山軍戶出身,雖然後來他升了武官,因軍府事多,又因春青陽又有衙門的差事,家裏的田地歸春家大房和二房種,他隻象征性的收點米糧,但他深知底層農民的艱辛,心情就變得十分沉重。
而康正源照例早出晚歸,忙碌異常,韓無畏更是連人影也不見。康正源身子本就不好,這麽勞累,一下就病倒了,春荼蘼去探病時,見他眼眶深陷,嘴上卻起了一圈火泡,可見又是辛苦,又是焦急。
春荼蘼瞬間內疚了,雖然知道自己出手也不一定怎樣,但就這麽袖手旁觀,感覺特別不仗義。若康正源開口倒好,偏他咬著牙,也沒有把她拉下水,這就更讓她覺得自己不厚道。
“案子怎麽樣?”春荼蘼掙紮半天,終於開口問。同時,親手給康正源倒上一杯茶。
此時,康正源斜倚在塌上,本想起來,但實在太疲乏了,也顧不得禮節,就坐著沒動,隻伸手接過茶盞,苦笑道,“仍然沒有頭緒。”
春荼蘼暗暗又咬了一回牙,才問,“細節……可以給我說說嗎?”
康正源有些驚訝,因為知道她是多排斥這件案子的。想了想,就半開玩笑地說。“怎麽又肯幫忙了?難不成是為了我嗎?”
春荼蘼很認真地點點頭,“康大人於我春家有恩,你不用反駁,給了機會就是恩情。照理來說。我不該挑撿,畢竟這趟巡獄之行還沒有結束,本就是我份內的事。所以。請康大人原諒我的任性吧。再者,我爹心疼快過年的百姓沒好日子過,這兩天對著我長籲短歎,實在逼得我沒辦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