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帳內燈火通明,朗夜卻心神不寧。雲不歸雖已遣將報信來,已先齊悅一步將小月領在路上,他還後悔不已。
令影衛召回南崖,就是不願她有恃無恐繼續胡鬧,又令禦林軍守在帳外,就是擔心她想獨自闖關。
後來他居然還是聽信了她的話,撤去了護衛,他真的以為她這樣容易放棄?
她是小月啊,那個明知他是天子,還敢當麵討價還價要做妃子隻為過癮的小月,那個敢衝他呼喝使喚的小月,那個身有異才折服外使的小月,那個在朝堂上自信非凡,敢對著群臣侃侃而談的小月……
深藍的夜空上群星璀璨,朗夜不由得看向外麵,遠遠來了一行人,那女子美目含笑,倩眉生輝,臉上神采如桃夭灼灼,不是小月還能是誰?
朗夜心內一動,就要迎出去,卻又見了小月身邊的男子。
還是那一身修長的儒衫,麵容清朗如水,那份不卑不亢,似乎能夠睥睨一切的氣度。
一萬兩黃金的事,他已經聽了影衛的奏報。
他來到這裏之後才聽雲不歸說起耶律的旱災,可是楊君墨卻提前準備好了黃金,用黃金為小月見耶律領主鋪好路。現取的一萬兩黃金,就是作為一國之尊的他想要拿出來也要事先經由禮部重重核算。耶律族這麽快就聽了小月的話和談,隻怕也是楊君墨在背後做了手腳,不然楊君墨也不會成為耶律的貴客。
單單這一份心思,他就遠遠落於下風了。
更遑論楊君墨獨身去耶律的膽識和謀略。要不是楊君墨在,他隻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這麽快找得到她,他永遠也無法像楊君墨那樣,全心地對待她。就像現在,他也隻能將齊悅暫時扣押起來,狠不下心要將這個年輕人斬殺,隻因為齊悅是個難得的人才。
不知他還抱著什麽樣地奢望。竟然真地指望靠著齊悅這些人能一舉幫他完成心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