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留下那個女人,不是為了讓你們反目結仇的。”斜陽殘照,窗影橫疏,輕煙嫋嫋的錦繡華屋內,傳出花蕊夫人冷幽幽的聲音。
蕭時遠鳳目含笑:“其實夫人應該擔心的不是我和他之間的關係,而是他是否還真認夫人您這個母親!”
“你說什麽!”花蕊夫人一下子抬高了聲音,旁邊的康嬤嬤即底下頭,連從香爐裏飄出的輕煙也微微變了方向。
蕭時遠停了一會後,依舊看著花蕊夫人道:“其實夫人心裏比我還明白,這段時間以來,我們這邊事事受阻,最後查起來,所有疑點都指向一個地方。沒錯,那些疑點都跟他無關,但是既然是跟葉院長有關,那他還脫離得了關係嗎?魯家的事是最明顯的,連方建都直接懷疑到他身上了,若不是葉院長又插手,他能逃得了?”
花蕊夫人定定看了蕭時遠許久,就在康嬤嬤以為花蕊夫人要發火的時候,她卻反而平靜下去,嘴角邊甚至還現出一抹笑,那笑淡而冷,如漣漪般從她麵上浮出,在屋內散開,給這華貴得冰冷的屋內添了幾分生氣。四十多歲的女人,卻還能擁有三十多歲女人的風韻和媚色,不得不說是上天對她的厚愛。隻是無論她再怎麽挽留容顏,她到底還是四十多,近五十的女人了,她清楚自己永遠也回不到十八歲時候的樣子。十八歲的長公主,是整個皇朝裏最美的女人;十八歲的長公主,對自己人生擁有無數的憧憬;十八歲的長公主,心裏有愛也有希望;十八歲的長公主,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低下高傲的頭顱,答應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……
花蕊夫人嘴角邊噙著笑地看著蕭時遠,這個孩子,其實並不怎麽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,他長得更像他母親一些。都說外甥像舅舅,生了蕭玄後,她才知道這句話不假。她的孩子,竟比蕭時遠還要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,至少是有三分像的,所以她特別偏愛那個孩子,從小就盡己所能給他最好的,想辦法滿足他的一切願望,並且還將他送到宮裏去,想讓他跟在他舅舅身邊學習。可是,一場謀逆卻毀了她所有的希望,隨後她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所有犧牲,竟全是為他人做嫁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