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彩也停了片刻,笑道,’,聽人說,墨媽媽當年寫的字兒可好看得緊,可惜我生晚了些,沒能瞧見墨媽媽當年的光彩。”“當年”墨媽媽唇角露出一絲笑意,卻是有些傷感,搖了搖頭“不過是虛的名頭,我哪裏算寫得好的,我們四人裏真若論,也隻清音一人算得是六藝皆通,最聰慧是她,最能幹也是她,可惜到最後,她卻是走得最早的一個……命
……,都是…………”
想起往事,墨媽媽深深的歎息了一聲。
“聽說,墨媽媽您同我們清姨奶奶原先就是最相好的。”藍彩看了一眼墨媽媽,柔柔笑道“您說些我們清姨奶奶的事兒來聽聽吧,我們小姐也時常問奴婢。”
“你家小姐問清姨奶奶?”墨媽媽一怔。
藍彩微微垂首,順手整理著竹匾裏的絲線,笑道“可不是,我們小姐聽一些下人說起清姨奶奶以前如何如何,心裏便生了好奇,偏那些個下人也都隻知道一點半點一”頓住,麵上現出些遲疑,朝外看了看,才低聲道“雖說清姨奶奶是從老太君身邊出去的丫鬟,可我們小
姐卻同奴婢說,沒清姨奶奶就沒老爺,那也就沒她了。我看啊,我們小姐心裏是把清姨奶奶當做祖母看待了。”墨媽媽愣了愣,隨即扯開一個笑,神情微有不自然,拿起一個圓繃,用剪刀剪起了線頭“六小姐孝心好。不過,都是過去的事兒,也不必再提了。”說了一句後,轉了話頭“你們六小姐如今身子可好,晚上睡得如何?”藍彩歎了口氣,露出一絲愁容“還是不大好,十個晚上有八個晚上都要發夢。也不知是不是剛回府還不習慣,這兩日發得倒更厲害了些。前日夜間,還一直喊著“娘啊娘,的,我進去一看,滿身都是汗,可把我嚇了個夠嗆。我問她,她卻說夢見同四夫人去上香,一個轉身四夫人就不見了,她怎麽叫都看不見人”輕輕搖頭,藍彩蹙眉,低聲疑惑不解“人家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我們夫人平日待小姐那樣疼,小姐怎會做這樣的夢?小姐怎麽會夢見夫人把她給丟了?”是隻聽“啪”的一聲,藍彩一看,卻是墨媽媽手中的剪刀落到了竹匾中,見藍彩看來,墨媽媽不自然的笑了笑“人老了,這眼睛不中用了,沒想到連這手也不穩了”拾起剪刀收在竹匾中的布套中“我看六小姐隻怕是想起乳娘了,到底吃了那麽多年的奶,也是情理當中。我給老太君說說,看看能不能找個好點的大夫好好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