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“娘當年曾小產過一次。那時年輕也不知事,懷胎到六月體有些受不住,也吃不下飲食。後來不小心跌了一跤養了半年才好些。卻是傷了子息之脈,再不能有孕了。還好,娘還有囡囡——”四夫人撫了撫明思的發絲,“所以囡囡定要小心些。這女子生孩子本是一腳踏進鬼門關,年紀愈小,這風險便更大。日後便是同房,也最好待十七以後再有孕。”
明思笑著頷首。
母女倆又說了些私密話,明思幾度嬌羞依偎。
直到二更時分,母女二人方才睡去。
翌日一早,一家人一起用過早膳,明思又去拜別了老太君並老侯爺老夫人,這才上了將軍府的馬車。
天公卻不作美。
走出不過數箭之地,天便陰了下,片刻後的雨點飄了起來。
車廂中也多了些寒意。
藍彩把老太君賜的狐毛石青披風取出,給明思著好,“今年恐怕寒冬,小姐還是做件銀鼠皮的大氅吧。”
以往四房是無錢,這後來幾年雖有了錢,可又種種顧忌,明思的衣飾在納蘭府小姐中一直都是最簡單樸素的一個。
當然比起一般的官家小姐也不會寒酸,但卻從未有過一件真正華貴奢靡的好料子衣物。
如今已經離了府,藍彩便不願明思再儉樸自個兒。
明思一笑,“那麽些年都過了,隻這一個冬天,哪裏就不能過了。日後再說吧。”
北將軍府素來節儉,自己若是穿得太過招搖,也並非好事。
雨絲輕落,青石板鋪成的長街便清冷了。
稀疏的幾個行人也撐著油紙傘縮著脖子匆匆而行。
車輪“軲轆軲轆”的壓過石板,留下清晰的兩道濕黑痕跡。
雨天路滑,車夫小心地扯著韁繩不讓馬兒跑得太快,並未發現剛剛經過了弄子裏還停了一輛馬車。
司馬陵揭開車窗簾,看著那刻有北將軍府銘記的馬車慢悠悠的駛抑住那有些澎湃的心情,他掃了一眼侯在車窗前的那個便衣侍衛“小心些,若傷了裏麵的人—自個兒提頭來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