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更時分,幾個王府護衛提溜著軟癱成一團的石青出了王府正門。“新義軍的人呢?來接你們軍帥。”一聲吆喝,幾個護衛忠實地執行了石閔的命令,將石青扔出王府,隨後拍拍手,轉身入內。
因是赴宴,石青沒帶多的護衛,隻帶了身手高超的左敬亭和鄴城萬事通馬願陪伴。王府護衛的吆喝引得王府外聚集等候的上千護衛馬弁一陣**;左敬亭和馬願隨即從中搶出,一個牽馬、一個扛槍,急惶惶奔過來,見石青成血肉模糊的一團,不由驚叫:“哎呀。。。石帥!這是怎麽回事?”
“怎麽回事!?挨訓了唄!”石青手撐著地,抬起頭沒好氣地咕噥了一句。他皮糙肉厚,八十軍棍要不了性命也傷不了筋骨;其實並無大礙。不過,由於石閔治軍甚嚴,八十軍棍一點沒有摻假,揍得他屁*股大腿皮開肉綻,血肉模糊;沒有幾日將養,隻怕難以自由行走。
軍帥被打成這般模樣,左敬亭和馬願卻不敢替石青叫屈;隻能尋話安慰。左敬亭抱起石青,讓他臉朝下,向麵布袋一樣,橫趴在馬鞍上。“石帥,先這樣將就著回去了。嗬嗬,石帥難得清閑,可以安心休養幾日了。”
“你。。。奶*奶*的,學會。。。說話了。”黑雪邁開碎步,一顛一顛,石青趴在上麵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清。
馬願扛著蠍尾槍跟上來,咋呼呼問道:“石帥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“別。。。提了!哎呀。。。”石青不住口地痛嚎,可還是斷斷續續地將酒宴上的爭端說了出來,隻隱瞞了自己的一些想法。
“哎呀!不好。”馬願聽石青說完後,驚慌地叫了一聲。此時他們將近鄴城北門,北門城門已關閉多時,兩側城門洞裏燈火閃耀,值守兵丁大多在裏麵躲避寒風。
馬願瞅了眼值守兵丁,惶急道:“節義將軍。你闖下大禍了。像太尉那般人家,門客、死士無數,族親聯姻關係盤根錯節;坑害對頭,鴆毒刺殺、坑陷詐取,無所不用;豈是我們能招惹的?這一刻,隻怕消息已經傳出,他們已備下人手陷阱,等著我們入殻呢?”